些害怕女儿的家公。能不怕嘛,他这一个瘦瘦小小的农村老头,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;而女儿家公是个“社会人”,脖子戴着一条粗粗的金项链,说话手指夹着烟头,眼睛一瞪就像要动手打人似的。
“亲、亲家,是有这么个事,要不、要不我去找别人借钱,阿楠他们手头也紧。”陈父说话声气放得很低。
“他们挣的钱都在我这儿管着呢!”刘父说道,“只是啊,咱们家新买了房子,没余钱了,卡里就剩个三万!我这边给你拿两万,你就别去向他们两口子要了,行吧?”
“行吧”二字的声调往上提,听在陈父耳里仿佛是“不行我就揍你”的意味,吓得他赶紧说,“行,必须行,谢谢亲家了!”
买房的事原本还在犹豫之中,刘父总觉得老家有房子,何必到市区买呢?这房价多高啊,两三万一平,这还是地段不好的价格!这会他却想好了,还是买房好,不然老家里的人知道他不肯借钱给亲家,肯定全村都在笑话他。
刘父叹了一口气,右手抬起捏住脖子的金项链。他是真不想帮那些赌|红了眼总想着翻盘的赌|徒。送他这条金链子的是他年轻时教他开货车的好兄弟,那时候会开货车可是件了不起的事情,来钱也容易。好兄弟发达了拉他进这行,还给他送了条金链子。后来,后来啊,好兄弟就迷上了赌|博,输光了一副身家,卖掉了房子,输|掉了老婆孩子,最后连命也没了。
这条金链子,好兄弟在人生得意之时送给了他,在输掉裤子后又哭着求他把金链子还给他。
他不舍得这条金链子,最后把自己能给的钱全给了好兄弟。
这也是他们的最后一面。
“狗屁玩意!”刘父往地上唾了一口,“真特么的狗屁玩意!”
这事好像就这样过去了,陈家没给刘楠陈晓珠来过电话,他们两口子也没主动揽事上身。
只是夜里,陈晓珠总会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到天亮。她心里弥漫着浓浓的担忧,有时候真的想直接把钱打过去,帮他们解决那事儿。可是她又害怕,有他们在后面擦屁股,大哥的胆子会越来越大,玩得更加肆无忌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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