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了。
许典抿唇,不再说话,默默凝视林穗。
能走出那段时光,幸亏有她。
林穗抬眸,说话时的鼻音很重,“许典。”
“嗯?”
“你后来有偷偷地想妈妈吗?”林穗问。
记忆里,许典好像突然就不哭了。
前一天还是个哭鼻子小男孩,隔天便长大了。再也没听他说过想要妈妈回来,也没有见过他又为失去母亲而掉眼泪。
“有,连现在也在想。”许典轻描淡写道。
眼眶没有红,也没有眼泪,林穗以为他可能是释怀了。
许典勾起唇角,笑得好苦,“可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了。所以有时候想哭,也哭不出来了。”
如果现在走进许家老院,会发现屋里没有一张许典妈妈的照片。
许世昌离开之前,将妻子的所有照片、遗物统统带走,没有给年幼的儿子留哪怕是一点点的念想。
眼前的少年,有着最俊美的脸庞。
肤色冷白,鸦睫浅瞳,眼底有微微黑眼圈。他不笑时略显阴鸷,但笑起来很爽朗,像一股拂面而过的清风。
如果要让林穗找一个词来形容许典,绝对不是帅气,也不是英俊。
是干净。
“我妈说过,你和姨姨长得有九成像。姨姨很美,所以你也长得很好看。”林穗用目光描绘少年的轮廓,“如果你想妈妈了,不如照照镜子吧。”
许典浅笑,“真的?”
“不信你去问我妈。”
说完,林穗似是发现什么般,抬手轻触许典的右眉骨。
粗糙,凹陷,是打架后留下的疤痕。
医生说过,除非进行整容手术,要不然这辈子是没办法消除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好像一粒,一粒……”林穗在脑海里搜索形容词,终了却只奔出一个词,“麦穗。”
对,麦穗。
头尾尖尖,中间圆圆。
“那我以后看到这道疤,就会想起你。”许典说。
林穗倏地站起来,似是有点讶异。讶异过后,又觉得尴尬,尴尬得耳根烧红。
“关、关我什么事!”林穗结巴,“你要想,也是想起黄毛好吧!”说完,又丢下一句“我去洗澡”,随即脚底抹油溜进屋里。
许典蹲在原地,眸中笑意更深。
是你说的,像一粒麦穗。
麦穗,穗穗。
就是你呀。
作者有话要说:许·疯狂暗示·典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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