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生气。
“小柱子，坦白从宽，昨晚到底怎么回事？”乔宝儿心平气和问他，忍到现在才开口，已经是她的极限了。
“忘了。”
唐聿语调缓慢，却说了一个让她很发飙的答案。
乔宝儿都愁死了，差点想去狂摇他，提高了声音逼问，“你把屋里打砸的乱七八糟，还拿领带勒自己脖子……”
唐聿这才抬头，目光深沉直视她，嗓音沙哑，“不记得。”
这语气，还真的不像隐瞒说谎。
乔宝儿了解他，唐聿根本就是懒得说谎的人。
她又无奈地叹气，“你真不记得了？”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，认真审视着他的表情，小心地开口，“你昨晚，你说你很痛……”
唐聿又低下头，目光落在他修长双手的五指上，指甲都断裂出血。
他的神情有些恍惚，喃喃，“忘了。”
乔宝儿听他喃喃自语‘忘了’这个词，不由心底真的担忧起来，他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好像正巧遇上君之牧，陆祈南他们破门而入，当时她咬定了是陆祈南他们联手打了唐聿，事后询问，唐聿也是说，忘了。
唐聿身上的伤，是他自己弄的。
他用身体去猛烈撞击家具墙壁，摔倒，用指甲生生地抓门板，不知道他当时身体忍受怎么样的痛楚……
昨晚唐聿低喘气，他亲口说，‘我很痛’。
他自小受的伤痛一声吭，昨晚听到他喊痛，乔宝儿听了心都慌了，那是多么大的煎熬疼痛。
日落黄昏，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。
乔宝儿从房里走出来，莫高赶紧上前询问，“怎么样，他说了什么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乔宝儿有些丧气。
莫高急了，“怎么会不知道，你在他房里呆了大半天，唐聿跟你说了什么啊，他到底生什么病了，我是他表叔，我有知情权。”
乔宝儿摇摇头。
唐聿除了短暂跟她沟通，说了那句‘忘了’之后，再也没有后文了。
一整天时间，唐聿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没再说话。
下午六点整，君家的司机非常准时过来接她回去，毕竟是君老爷子亲自吩咐，态度有些强势。
乔宝儿回了君家一板一眼地问候长辈，用餐。
她一直觉得这种守规矩的生活很枯燥，君三姑姑处处跟她作对成了导火线，现在她瞧着君家人都特别不顺眼，因为他们像是防贼一样提防着她。
唐聿的病很奇怪，她和莫高一筹莫展，加上君三姑姑咄咄逼人，她愈发恼火。
“有本事派私家侦探24小时跟踪我啊，”
晚上饭桌上，乔宝儿忍无可忍对着君三姑姑发飙，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面上，气吼，“别一天到晚缠着我，我很烦你。”
猛地站起身，椅子一推，她愤然大步离桌。
留下餐桌的几人表情都全然错愕。
君三姑姑似乎没料到她突然发飙，忘了反应，怔了半分钟，这才转头看向她父亲，“她，她这是什么态度……”
“她这什么脾气啊，居然，居然对着我们这些长辈这么放肆……”说到后面，由于桌上的人都没出声，君三姑姑似乎也没底气。
江美丽原本是想着看事情闹大，但看向君老爷子的脸色，老人只是瞥一眼乔宝儿怒气冲冲离开的身影，像没事发生一样。
君老爷子神色如常，拿起筷子继续安静地用餐，看样子并不打算追究。
晚餐时君之牧在外面没回来，虽然今晚乔宝儿吃饭拍桌的事没有被追究，但方大妈还是担心，君之牧深夜11点从外面回来，她第一时间去书房汇报了这件事。
君之牧听着也有些觉得意外，乔宝儿平时再怎么胡闹，她基本的礼仪也会尽量保持。
居然吃饭拍桌，跟一群长辈叫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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