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94、〇一八 夜之十_今安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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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”

  她想了想,又问:“那,伤寒沙门杆菌、cholerabacteria、bentonite……和ape呢?”

  那头沉默了好长时间。许小姐问:“你从哪里听来这些名词的?”

  “我这里有个两岁小男孩,”她将小男孩拉得离电话机更近了些,小声问他几句话。得到回应后,她将电话机拿到耳边:“能听懂他讲话么?”

  “嗯……大略听得懂,兴许是南通县的。”许小姐语气明显有些急促:“你在哪里?”

  “你知道我家地址的。恭候大驾。”

  ——

  从槟榔屿到上海这一趟旅程,若是乘坐普通邮轮,需要四五日;这一艘轻巡洋舰仅需四十小时。

  这一船士兵,不论兵种,多为下级兵。过半数的下尉,两名中尉,只谢择益一个上尉。海上日已落下去,远处鲸鱼在余晖里喷着水汽。旅途余下最后十小时,英国兵们都抓紧时间享受这最后的狂欢,将晚餐从船舱内吃到甲板上,唱片机也搬了出来;音乐、美酒、热带水果与烤肉一应尽有,士兵们尚算清醒的跳着舞;对他们而言,若说还缺点什么,那一定是女人。

  和甲板上这群人对比鲜明的,是坐在角落里的斯言桑:浅色衬衫外头一件黑马甲,坐在灯光下头,手里捧着本书,显是视力略有些不大好了,故而才微微眯着眼睛在阅读。他这个作派,一眼望去便知道是英式寄宿中学的模范生;根本和谢择益这种导师去学校为他保释却被他拒绝,当场扯掉马甲校服扔在地上扬长而去的学生截然相反。

  船上也有不少曾就读于私立中学的军官,他们谈论起那位叫“斯”的中国学生:牛津的固有学生,剑桥的客座学生,在剑桥名气比牛津大,从中学起就三天两头从伦敦去往剑桥,听说因是那位远在中国女友长于作诗,许多年从一而终的写信作诗,只一心为讨得她欢心。

  而今斯言桑坐在角落里,安静得过分了些;沐浴在橙光里头,像幅画似的。

  常听说中尉一下下级兵爱鬼混。以前不觉得,而今和那中国少年一比,确实放浪形骸得不像话了些。

  英国规矩不兴不经人介绍而冒昧的自我介绍,否则视为无礼。

  谢择益想了想,仍旧穿过人群走过去,在他旁边坐下来。

  斯言桑将书合拢,微笑着等他发话。

  他指指合上的书本询问道:“能否一阅?”

  “当然,”斯言桑将书递过来,“请随意。”

  接过书,封面上写着:madamebovary。翻开一页,密集的法文的书页空白处标满了汉字,原来是在作翻译。

  “学业上违拗父亲意思,他封建大家长做惯了,受不得忤逆。派人克扣钱粮,生活一度十分困窘,偶尔只好以翻译谋生。”斯笑着解释道。

  书页快速翻过,停留在夹了便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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