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3章 雍城_苟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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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自潼关往西六百余里,走出崤函古道,告别大河涛涛,沿着汤汤渭水,穿越关中沃野,时间也在艰难的旅途中悄然跨过冬季。

  赵建武十五年(349年)春,雍州,扶风郡,雍城。

  经过一段艰辛甚至是惨烈的旅途,发自邺城的高力戍卒们,终至雍城,到这儿,距离凉州戍所,也就不远了。

  然而,上至军官头领,下至普通戍卒,无一丝庆幸激动之感,相反,压抑了几个月的怒火,已然快到压制不住的地步。

  从崤函道间,戍卒们就已经开始各种减员,冻死的,病死的,饿死的以及各种意外,出人意料的,反倒是饿死的人较少。

  原因很简单,苟政默默关注的高力督梁犊站了出来。鉴于各部缺、断粮的情况,戍卒饥馑,军心不稳,在华阴之时,梁犊特地召集诸军各部首领商讨,协调口粮,相互援应,以济冻饿。

  为作表率,梁犊特地从其本部存粮中,分拨出上百斛粟,格外大方。诸部首领军官,或迫于梁犊威势,或许感其行之“诚”,也都响应,如此,群情一致的情况下,戍卒冻饿致死的情况大大减小。

  苟氏部曲作为戍卒中的“富户”,当然也出了一份子,从本心是不大愿意,但又不敢自绝于同军袍泽,然而,最后名头却让梁犊一人赚去了。

  不只是协调口粮救济,对染病的士卒也尽力救治,这当然只是象征性的动作,缺医少药的条件下,如何救人,所有人也都只能寻求自救。

  倘若染疾,只有硬抗,抗不过就去死,就这么简单,而不被视为异类被抛弃,就足够庆幸了。

  因此,对于染病的戍卒,梁犊做得更多的,还是帮其料理后事,便是没法保证有草席裹尸,至少也帮其挖掘一方黄土掩埋,立一青石,作为坟茔。事做得很糙,甚至有些敷衍,但很得人心。

  同时,在西行途中,因为速度缓慢,面对监押将吏的催促驱逐,过分之时,还是梁犊站出来,据“理”力争。据说梁督大义凛然,隐露威胁,迫使监吏服软,也让众戍卒能得少许喘息之机,在西行路上多了那么一丝苍白的从容。

  经过上述几番动作,梁犊在戍卒之中威望大增,再加职位上的加成,高力们渐渐心向之,颇为拥护。而苟政对此的评价,很直接的两句话:邀买人心,意图不明。

  进入关中平原之后,军中流言便开始增多了,当然,除了对朝廷的怨望之外,也不是没有好传闻。

  比如,就有人说,凉州刺史麻秋已于金城、陇西等地准备好戍所、粮食,只要抵达凉州,有吃有住有穿,日子就好过了。

  虽然这样的说法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有极大的失真,但对于深陷徙边泥潭的戍卒们来说,也未尝不是一种绝望之中仅存的丝丝微弱希望。

  与之相对的说法则是,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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