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却也丝毫不恼,拈起糕点送至怀中人嘴边,眼中宠溺着实骗不了人。
“找到去丰州的合适人选了么?”房戟嚼着糕点,口中溢满甜香,自己都未察觉地眯了眯眼睛。
嬴戈修长的指尖抹去房戟沾在唇边的糕点碎屑,坦然地送入自己口中,“丞相举荐了雍州李润,寡人封李润为水部郎,让他即日前往丰州主持修渠一事。”
“丞相?”房戟问,“可是迟子墨?”
嬴戈颔首,“正是他。”
“听说迟子墨与其弟迟子苍皆是惊才绝艳之人,”房戟又张嘴吞下一块糕点,边嚼边道,“有机会真想见见他们。”
“寡人会让你见他们的。”嬴戈揉了揉他的发顶,“他兄弟二人在寡人尚为皇子时便追随寡人,乃是寡人的肱股之臣。今日朝中有人反对修渠之法,还是他二人力排众议,支持寡人。”
房戟心下了然。这迟家兄弟二人既有从龙之功,且是嬴戈的左膀右臂,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,除了才华能力必不可少之外,自然也要深谙审时度势,不可居功自伟的道理。
古往今来,名臣良将,最怕的不外乎一句“功高震主”。
能在个人的大权和主上的信任之间取得一种极其微妙的平衡,这兄弟二人显然并非等闲之辈。
“如今丞相已到了婚配之年,寡人有意替他指一门亲事。”嬴戈说道。
“对象是谁?”房戟问。
“是杜太傅的嫡女。此女温婉贤淑,与丞相门当户对。杜太傅已向寡人提过此事,说是有意觅迟丞相为婿。”嬴戈说到此处不禁低笑,房戟感觉到自己背后倚着的胸膛微微震动,“想是他家千金早已对迟卿芳心暗许,杜太傅如此德高望重之人,竟也要厚着脸皮替女儿求亲,实在是难为他了。”
“那迟丞相愿意么?”此话一出口,房戟便发觉自己问了一个极为幼稚的问题。
世家之间相互联姻,本就是以婚姻为名的政///治///结///盟。只要双方的利益得到了巩固,那联姻之人愿意与否,根本不会有人在意。
这一点,他该是再清楚不过了。
“我们这样的人,婚事何曾由得了自己。”嬴戈对他说道,“你以为寡人后宫中的那些女人,都是寡人喜欢才纳入后宫的么?为了笼络世家大族和朝中重臣,连寡人都只得妥协,迟卿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各方势力,盘根错节。这后宫表面上看起来一派歌舞升平,本质上却是权力与地位的角力场。
嬴戈轻轻摩挲着房戟的脸颊,所幸,在这刀光剑影、暗箭如林的纷争之地,他们阴差阳错地相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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