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校区。”
我忍不住笑起来,狱寺抿着唇,努力崩直嘴角。然后他终于不再站着了,缓缓在我身边蹲下来,然后从地上那一大堆散开书页中扒拉了两下,翻出一张递给我。
“后面我更正了,你看这个就行。”他用力捏着手里的武器匣,虎口被掐出红印子。
我伸手接过,一目十行地往下看。
狱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,偷眼看我的表情“这个瞄准系统已经完成了初步的视觉机械化,理论上的动态命中率能达到99。”
“这么厉害。”我随口夸了一句,“运用到实战当中了吗”
“嗯。”狱寺盘腿坐在我旁边,五指不自然地抓着膝盖。
一路看到末尾,公式的推导却只进行到一半,我顺手将手里的计算草稿翻过来。
看着我的动作,狱寺忽然回忆起了什么,失声喊了一句。
“等等这个不行”
我不明所以,但手比脑子快,我已经看到了这份笔记的背面。
但上面的内容并不是想象中枯燥又艰涩的运算过程,而是一个人的画像。
根据和前面记录运算公式所用的相同笔触可以判断,画这幅画的人和写这篇笔记的人是同一个。
画的角度奇怪,并不是正常的正面或是侧面,而是从斜后方入手。也正是因为这个刁钻的角度,画里的人并没露出全脸,只有一个背影。不过能看出是个女生,长发被扎了个马尾,垂在背后。
但画这幅画的人十分细致,甚至连耳廓上的小痣都还原了。
我还想细看,狱寺却像是被电了一样唰地站起来,一把将那张纸从我手里抽了出去。
他不看我,珍贵的手稿像是废纸一样被他乱糟糟的卷成一团抱在手里。
“我,我先走了。”
他结结巴巴,语不成句。
一直等到跑出很远,狱寺才停下了脚步,以为跑得太急,他的呼吸沉重,血腥味从喉咙口往上蔓延。
其实这幅画没有露脸,除了长发能看出是个女生以外,几乎没有是其他个人特征,说是自己闲暇时无聊走神下的临摹写生也不违和。
除非有人重新模拟那间教室上课时候的场景,在专门坐在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,可能才能从相同的视野分别出画像的身份。
没人能看出他画的到底是谁,哪怕是被画的人自己来看,也绝对分辨不出。
那我到底在慌什么她明明看不出来的。
狱寺怔怔的,他盯着窗外看了许久,掌心的汗将那些他曾经精心记录反复计算的公式数据,全部糊成一团团难以辨认的墨渍。
因为我知道我画的是谁,我清楚自己在想什么。
于是避嫌也变成装腔作势。
你愤怒,到底是因为十代目被攻击,还是因为看到她和别人姿态亲密
我不知道。
狱寺心想,我可真是个混蛋。
原来我问心有愧,所以才无地自容。
我顺着走廊往前走,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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