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美丽的云海，这样能让他感到舒服一些。

　　可看着看着，他忽然感觉不对劲了。

　　这云……怎么变黑了？

　　上一秒还是白色的，下一秒就变成灰黑色了？！

　　不对，不是云变黑了，是窗户变黑了，窗上不知何时，出现了一道漆黑的倒影。

　　张烨看得清，那倒影是自己的模样，但他的眼眸，是猩红色的。

　　【这就是见证者？】

　　【很好笑不是么？】

　　【杀死被异常所控制的生灵，你是在拯救它们，还是在屠戮呢？】

　　窗中的黑影在冷笑着，虽然他像是阴影般一片朦胧，但张烨能够感觉到他就是在冷笑。

　　张烨大惊，连忙起身后退，结果转身一看，发现整个机舱内，空无一物。

　　只有他自己，和那正在闪烁的灯光。

　　张烨瞬间就明白了，这是幻觉！

　　所以他绝不能轻举妄动，以免现实中做出伤害周围人的举动！

　　他深吸一口气，坐回位置上，看着那窗上的阴影，道：“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是在拯救它，我能做的只是给它一个痛快。”

　　“若是平时，我可以保护它，但当它有暴虐倾向的时候，我需要保护的就不是它，而是华夏和人族。”

　　【是么……】阴影笑了起来，笑声仿佛将整个机舱都震得发颤。

　　张烨在努力保持着平静，但这笑声在他听来，无比刺耳。

　　【你真的这么认为么？】

　　【还是给自己找理由？】

　　【你真的不会觉得不甘吗？】

　　【你真的不会觉得难过吗？】

　　【你喜欢动物，也尊重它们，可现在你杀了它，连眼睛都不眨，你是不是已经变了？】

　　【你还是从前的你吗？】

　　黑影每一次询问，张烨的手都会捏紧一些，他甚至控制身体颤抖起来，让自己的耳中充满震颤的朦胧之音，来阻挡黑影的声音。

　　可，没有用。

　　黑影的声音，无比清晰。

　　他的内心，也愈发躁动。

　　他咬着牙，不断告诉自己。篳趣閣

　　冷静……要冷静……

　　保持自我……保持初心……

　　但黑影仿佛能够听到他的心声。

　　【初心？那我问你，你的初心是什么？】

　　“守护人族……”张烨咬着牙说道，仿佛在忍耐着什么。

　　【哈哈哈哈！】黑影突然大笑起来，张烨的周围，黑雾弥漫。

　　那窗中的阴影竟是直接钻出了窗口，宛若阴影一般呈现在张烨面前。

　　【你的初心是守护人族？】

　　【你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自我感动？】

　　【当获得这样的力量之时，你心中第一个冒出来的是守护世界，守护人族？】

　　【难道不是：我能变得很强，无忧无虑为所欲为？】

　　【难道不是：我果然是主角，可以扮猪吃老虎了？】

　　【难道不是：我要做以前我做不到的事，我要举世闻名，流芳百世？】

　　【你胆敢说，你不是？！】

　　“我……”张烨呆滞地看着面前的黑影。

　　黑影愈发凝实，他的模样，和张烨是那么相似，却又好像有些许不同。

　　他眼中，仿佛有着尸山血海。

　　他在咆哮着，在质问着。

　　【你胆敢说，你不是？！！】

　　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张烨眸光愈发颤抖，下一刻……

　　“卧槽！真有心魔啊！”

　　黑影：“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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